知安蹲在图书馆的台阶上数雨滴时,那把突然倾斜的伞檐割裂了雨幕,也割裂了她刻意维持的平静。伞面下露出沈默被雨水打湿的睫毛,他手腕上还系着十年前她送的褪色幸运绳。在青梅枯萎的第二十三个春天,两个被时光浸泡得发皱的灵魂,终于听见命运齿轮重咬合的轻响。
雨珠顺着伞骨滚进少女的校服领口,沈默突然用掌心覆住她冻红的耳尖:"那年你说要考美院,我在画室窗外看了你三十四次。每次你调错水彩,睫毛都会像蝴蝶振翅。"知安数到第七颗雨滴在伞面炸开时,终于鼓起勇气解开他袖口的纽扣——那道狰狞的烫伤疤痕下,藏着十七岁盛夏她仓惶打翻的颜料盘。
[经典语录]
"你数雨的样子,和当年在医务室数我掌纹时一模一样。"
"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过期,我的保质期写的是forever。"
"你总说心跳太快会暴露秘密,可我的脉搏从十六岁起就为你超速。"
"重逢不是偶然,是我在时差里校准了三千次的地磁偏角。"
"让我修补你碎在时光里的倒影,用余生当粘合剂。"
雨声渐密时,知安的手还悬在沈默的袖口。消毒水混着松节油的气息突然漫上来,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时投下的阴影,像极了大三那年画室停电的夜晚。
"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沈默忽然攥住她发抖的指尖,将她的手按在那道疤痕上,"颜料泼下来的瞬间,你明明可以推开我。"
知安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中滚烫的松节油在视网膜上重燃烧。那年沈默替她挡住飞溅的溶剂时,白衬衫瞬间透出皮肤的红痕。她记得自己抓着他的衣摆哭到打嗝,而少年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拍她的后背:"哭成这样,以后怎么当大画家?"
此刻他腕间的皮肤在掌心发烫,知安突然踮脚吻上那道伤痕。沈默的呼吸滞在雨幕里,伞柄砸在水洼溅起银河。
"因为..."她的眼泪洇开在他锁骨,"我害怕承认,比起梦想更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