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程予隔着氤氲水雾望着对面写字楼,第1274次用目光勾勒贺临的轮廓。他藏在报表里的情诗被风掀起,正巧落在来取文件的贺临脚边。十年暗恋化作墨迹斑斑的纸飞机,载着少年时期未送出的素描本,撞破了两个自以为被厌恶的灵魂。当加班夜共享的毛毯裹住发抖的指尖,当解酒汤蒸腾的热气模糊镜片,他们终于发现,错位八年的时光里,对方始终是唯一能让自己心跳紊乱的变量。
"你总说我像刺猬,却不知道竖起的刺是为了藏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声。"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灯光下,我终于看清你眼镜片上反光的不是星辰,是我的倒影。"
"那些年递错的作业本,原来都是写给你的情书草稿。"
"你说讨厌雨天,却在暴雨里为我撑了二十分钟的伞。"
"被咖啡渍染透的财务报表第17页,藏着我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全部证明。"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急促的弧线,贺临把烧到38.6度的程予塞进副驾驶时,指尖陷进对方潮湿的毛衣。程予烧得发颤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别开暖风...你明明对空调过敏..."话音未落就被安全带勒进怀抱,贺临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烫着他耳尖:"现在过敏源是你。"后座传来素描本散落的声响,泛黄的纸页铺满车厢,每张速写右下角都着日期——正是贺临当年出国留学的日子。程予在昏沉中感觉有滚烫的水珠落在锁骨,听见二十年没哭过的人哽咽着说:"我每天隔着太平洋画落日,其实在练习怎么描摹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