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淹没的钢筋森林里,林夏攥着被揉皱的辞职信冲进暴雨。三年前那个抱着获奖方案走进星辉广告的应届生,此刻正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脚下穿梭的滴滴快车亮起猩红尾灯。方案剽窃、同事排挤、母亲ICU的缴费单,所有重量都压在她被雨水泡发的帆布鞋底。直到陈墨举着黑伞出现,这位业界闻名的"广告疯人"将沾着威士忌的U盘拍在她掌心:"要当逃兵?先看看真正的地狱。"
"这行最贵的不是创意,是敢把心脏剖开当砝码的赌徒。"
"摩天楼影子底下爬行的蝼蚁,才是托起钻石台的基座。"
"你流的每滴血都会变成霓虹灯管,前提是别让它凝固在血管里。"
"信任是把手术刀,既能剜毒疮,也能捅穿动脉。"
"时间从来不等人,但你可以选择撞碎它。"
隔音玻璃将提案室割裂成两个世界,林夏的指尖还残留着昨夜修改方案时的咖啡渍。当甲方总裁第三次皱眉,陈墨突然踹翻椅子,液晶屏在巨响中裂成蛛网。"看见了吗王总?"他扯松领带指着裂纹,"完美方案就像这屏幕,要碎得够震撼才能让人记住碎片里的光。"林夏在死寂中起身,将U盘插进备用电脑,大荧幕骤然亮起城中村晾衣绳上翻飞的床单——那是她潜伏两周拍到的画面。红色被单掠过镜头变成飞扬的战旗,斑驳水渍拼出品牌LOGO,雨滴坠地声化作密集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