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珠宝设计稿上,苏眠用指尖反复摩挲锁骨处那粒朱砂痣。七年前在米兰街头,那个替她挡住飞车党的男人曾说过,这枚吻痣是上帝留在人间的邮戳。此刻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亮起,陆沉渊站在满墙监控屏前,二十三块屏幕同时映着苏眠伏案画图的侧影。
"谎话说七遍就会变成真相,可我等了七年,还是不敢说爱你是假的。"
"监控里藏着世上最昂贵的画,画中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在被收藏。"
"你总说我的眼睛像碎钻,可你不知道碎钻是要用胶水粘合的。"
"当赝品珠宝遇上真心的鉴宝师,我们之间到底谁在鉴情?"
"每次修改设计图都像在篡改命运,可你锁骨上的痣,是命运盖的钢印。"
钢笔尖在雪白稿纸上洇出墨点,苏眠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陆沉渊的指尖堪堪停在距离她脖颈0.1厘米的位置,监控屏幕在他瞳孔里折射出细碎的光。"今天改稿到第37版了。"他声音裹着深夜的砂砾感,"苏小姐是在躲我,还是在等我把这些设计图裱进结婚请柬?"
苏眠转身时发梢扫过他腕表,秒针突然发出急促的嘀嗒声。"陆总收购工作室就为当监工?"她扬起设计图,鎏金线条勾勒的并蒂莲在灯光下流转,"还是说您终于想起来,七年前在但丁广场弄丢过半个吻?"
陆沉渊突然握住她执笔的手,笔尖戳破设计图纸,在锁骨痣的位置戳出黑洞。二十三块屏幕同时闪烁,显示着不同角度的苏眠——地铁里抱着速写本打盹的她,茶水间偷吃泡面的她,暴雨天蹲在路边喂流浪猫的她。"我收购的是时间。"他喉结滚动,"把错过你的七年,用二十三倍速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