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暴雨冲刷着钢筋森林,法医实验室的蓝光在百叶窗缝隙间明明灭灭。犯罪心理学教授江临川盯着物证照片里扭曲的青铜镇纸,这是第三起命案现场出现的相同物件。死者脖颈处的掐痕与二十年前悬案卷宗记载的分毫不差,而那个案件的凶手,正是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父亲。
刑侦队长沈昭举着伞冲进市局,防水袋里的手机还在循环播放受害人生前最后通话——电流杂音中混杂着《安魂曲》变调旋律。当他们发现所有受害者都参与过某档爆款心理访谈节目时,直播倒计时正在城市广告屏闪烁红光。
「你以为剖开我的大脑就能找到答案?那里早就住着你们所有人的倒影。」
「测谎仪跳动的曲线,才是当代最虔诚的祷告词。」
「他留下的不是犯罪现场,是专门为你定制的镜面迷宫。」
「当侧写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就该调换了。」
滂沱雨幕吞噬了天台边缘的白大褂,江临川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玻璃,蓝牙耳机里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嗤笑:"江教授,闻到郁金香的香味了吗?你父亲总说这种味道最适合掩盖尸臭。"他握紧栏杆的手指节发白,脚下百米处的露天屏幕突然亮起,失踪三日的节目主持人被捆在演播椅上,脖颈套着熟悉的青铜镇纸。
"还剩四分钟。"沈昭的喊声混着电流刺入耳膜,"技术科刚定位到信号源,在..."
呼啸的风刮走后半句话,江临川盯着主持人背后缓缓浮现的血字,那是用父亲独创的密码书写的位置坐。当他意识到数字指向童年居住的福利院时,解剖刀忽然抵住后腰,本该昏迷在医院的实习生露出神经质的笑容:"老师,我们该去给小说写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