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在广告公司熬夜改方案时,总能看见楼下24小时咖啡馆的暖黄灯光。老板周景言总在她推门的瞬间端出焦糖玛奇朵,玻璃上的雨痕模糊了他挽起衬衫袖口时露出的刺青。当她把甲方文件洒在对方定制西装上时,那个在提案会上冷着脸说"重做"的集团顾问顾承泽,此刻却弯腰捡起她掉落的抗抑郁药瓶。
咖啡渣占卜显示的爱情线在中途分叉,就像她总在加班夜撞见周景言教流浪猫用前爪开罐头,又在晨会时看见顾承泽西装口袋里露出半个猫罐头。提案通过庆功宴那晚,暴雨冲断了三条地铁线,周景言撑着黑伞出现在写字楼旋转门前,肩头还趴着那只学会开罐头的三花猫。
"便利店微波炉转三圈的咖喱饭,比米其林三星更容易攻陷胃和心脏。"
"刺青遮住的是烫伤疤,不是见不得光的往事。"
"凌晨四点的城市有两种光,一种在电脑屏幕,一种在等你的橱窗。"
"提案书第十页夹着的银杏叶,比我更早知道你在发抖。"
"抑郁症诊断书和焦糖玛奇朵,都应该被妥帖地放进保险柜。"
滂沱雨声中,周景言突然把伞柄塞进苏洛手里。他转身冲进雨幕,从便利店抱回裹着保鲜膜的便当,发梢滴着水在玻璃窗上画出蜿蜒的银河。"微波炉转三圈,记得吗?"他隔着蒸腾的热气笑,腕间刺青随动作起伏,"七年前在城中村,有个姑娘把最后半盒咖喱饭推给低血糖晕倒的咖啡师。"
苏洛捏扁了铝罐,汽水顺着指缝渗进提案书。那晚拆迁楼断电,她用蜡烛帮陌生人热饭,却始终没看清阴影里的脸。周景言忽然抓住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下方,那里有被热蜡烫出的月牙形疤痕:"现在认得了?你教过流浪猫开罐头,教过流浪汉吃咖喱饭,能不能教教当年的学徒...怎么留住要逃跑的师傅?"
霓虹在积水中碎成星子,三花猫用尾巴圈住两人交叠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