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红操场时,林见鹿总会躲在梧桐树后看江停云打篮球。十七岁的夏天封存着两张未递出的志愿表,少年们将心事折成纸飞机,却都没勇气抛向对方窗前。十年后成为文物修复师的她,在古画上发现熟悉的落款;而他握着建筑事务所的名片,站在故宫神武门前数了第三百六十五次日落。
"朝暮不相迟,岁月不蚀心。"
"你数过月光在琉璃瓦上流淌的速度吗?那是我走向你的步调。"
"修复古画要等九十九道工序,等你只需要一个转身。"
"长安街有162盏路灯,每盏都记得你校服翻飞的模样。"
"碳十四能测定千年古物,却测不准我爱你的时间跨度。"
雨滴敲打修复室的雕花窗棂,林见鹿用羊毛笔蘸着矿物颜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青竹气息的轻叹:"林修复师,这张明代古画右下角的墨渍——"她手腕一抖,群青颜料在绢帛上洇开一朵蓝海棠,"是当年某个笨蛋在画室打翻的松烟墨。"
温热手掌突然覆住她发抖的指尖,江停云的声音像穿越十年晨雾:"那个笨蛋现在带着图纸来了,你看...第五层飞檐的角度,是不是刚好能接住你总掉落的刻刀?"窗外蝉鸣与十年前教室那天的频率重叠,他指腹的薄茧摩挲过她虎口旧伤,"故宫北门的银杏黄了六百次,你愿意教我画永不褪色的金箔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