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雾气漫过青石巷,胶片机快门声惊起檐角白鸽。刚结束夜班的花艺师夏蝉揉着发酸的手腕,隔着玻璃窗与举着相机的男人视线相撞——那竟是三年前不告而别的前任顾屿,他发梢沾着晨露,指节残留暗红色烫伤疤痕,曾经握画笔的手正死死攥着褪色的拍立得相纸。
「黎明是偷来的礼物,所以我必须在破晓前找到你。」
「快门按下的第1314次,我终于敢让镜头对准你的眼睛。」
「橱窗里的白桔梗开得正好,像你无名指沾着花汁的旧伤。」
「胶片会褪色,但那年天台未说出口的告白永远鲜活。」
「你在我取景框里虚焦的侧脸,是比日出更值得等待的奇迹。」
凌晨四点的花店卷帘门哗啦作响,顾屿被雨水淋透的衬衫紧贴着后背蝴蝶骨。夏蝉握着剪刀后退半步,玫瑰刺扎进虎口沁出血珠:"不是说好拍完毕业作品就分手?"相片如雪片散落满地,每张都是不同角度的花店橱窗——暴雨天歪斜的勿忘我,暴风雪中倔强的银叶菊,还有今天清晨带着露珠的白桔梗。顾屿颤抖着捡起最旧的那张,背后褪色字迹洇开:"等攒够勇气,就带你去冰岛拍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