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消毒水气味漫过监护仪规律的低鸣,许朝阳摘下防护面罩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亲手将陆明川推下天台时溅起的血花,此刻正沿着ICU玻璃窗蜿蜒成朝霞的形状。当丧尸病毒席卷全球的第七个春天,人类最后的庇护所亮起红色警报,而那个本该死在他枪下的初恋,正安静地躺在休眠舱里,颈侧咬痕在蓝光中泛着诡异的珍珠色。
"你总说黎明是光的谎言,可我的永夜从你坠落那刻就开始了。"
"警报解除的方式从来不是杀死感染者,是学会和破碎的爱共生。"
"这次换我跳下去,你扣动扳机时,记得瞄准我心脏左边第三根肋骨。"
"他们说丧尸没有记忆,可我的每个细胞都在重复爱你。"
"别怕天亮,当世界沉入黑暗,我们就是彼此的破晓。"
应急电源突然中断的瞬间,许朝阳的枪口抵住了陆明川剧烈震颤的太阳穴。休眠舱玻璃映出走廊外密密麻麻的猩红瞳孔,而被他禁锢在臂弯里的男人正用犬齿厮磨他染血的领口。"当年天台下的气垫床..."滚烫的呼吸混着铁锈味钻进耳蜗,"你猜为什么刚好铺在坠落点?"抵着额头的枪管突然被发烫的手掌包裹,陆明川牵引着扳机移向自己心口,"现在该你回答——七年前射向我的橡胶子弹,为什么带着求婚戒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