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声里,转学生林野把冰可乐贴在沈星言发烫的耳垂上,水珠顺着少年凸起的喉结滑进校服领口。重点中学的模范生第一次被翻墙逃课的人拽进天台,在摇晃的遮阳伞下听着对方说"教导主任在抓早恋,我们现在算共犯吗"。当全省联考倒计时牌撕到最后一页,藏在数学卷夹层的情书却被风吹落在升旗台上,广播站播放的《追光者》突然卡带,全校都听见了那句颤抖的"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天台栏杆有九十六道锈痕,我数了十七遍才敢转身看你眼睛"
"你总说我的名字像旷野,却不知道每次写你名字时,钢笔都会洇出星星的形状"
"教导主任没收的不是漫画书,是我画满你的速写本"
"省状元可以不要奖学金,但必须要你亲手戴的鸢尾花"
"那年体检抽血你晕针时攥皱的校服口袋,藏着我送你的银杏叶本"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男生,而是因为你是沈星言"
积雨云在天际线翻滚的傍晚,林野攥着被雨淋湿的机票冲进画室。沈星言正对着空荡荡的储物柜发呆,指尖还残留着颜料箱搬走的木屑。画架上未完成的肖像里,少年锁骨处淡青的血管正蜿蜒成他偷偷练习过无数遍的签名。
"不是说好一起报美院吗?"林野把登机牌拍在调色盘上,钴蓝色油彩溅上两人交叠的手背。沈星言沉默着擦掉他睫毛上的雨水,校服第二颗纽扣突然绷断,滚进装着松节油的玻璃罐。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林野抓住对方退缩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摸到了吗?每次你假装不认识我的时候,它就是这样跳得乱七八糟。"湿透的衬衫下,年轻躯体蒸腾的热气缠绕着松木香,沈星言突然俯身咬住他发颤的喉结:"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在校庆后台替你系领结时,为什么故意打错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