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梅雨季笼罩着上海,林穗在凌晨三点的落地窗前数第七十三滴顺着玻璃滑落的雨珠。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硌疼了掌心,手机屏幕亮起推送——沈氏集团总裁携晋影后出席慈善晚宴。照片里沈知言裁剪合体的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湖蓝色丝巾,与她去年生日送的那条一模一样。
公司茶水间的咖啡渣在搅拌机里发出钝响,实习生举着手机讨论沈氏股价再创高。林穗将第十二版并购方案塞进碎纸机时,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母亲的主治医生委婉提醒,渐冻症患者的黄金治疗期正在倒计时。
"沈总说今晚不回来。"管家接过她脱下的风衣,衣摆还沾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酒窖里1982年的拉菲少了两瓶,露台飘来雪茄的苦香。林穗望着茶几上未拆封的离婚协议,突然发现协议边角压着张泛黄的便签,是沈知言刚创业时她写的便利贴:知言,微波炉里有醒酒汤。
经典语录:
1. "上海这么大,怎么每个雨天都像在重复同一天?"
2. "你爱的到底是三年前那个为你挡酒的女孩,还是现在这个能帮你挡子弹的副总?"
3. "渐冻症最先失去的是痛觉,可为什么我的心跳监测仪每天都在报警?"
4. "并购案和婚姻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把'共赢'写进合同,把'爱情'埋进坟墓。"
5. "当钻石变成筹码,婚纱化作铠甲,我才看懂结婚誓词里'无论贫穷疾病'的下一句,原来是'皆为利往'。"
6. "疗养院的时钟比婚戒更懂永恒——它们都擅长在原地画圈。"
精彩片段: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残影,林穗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副驾驶座上躺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墨迹被空调吹得半干。后视镜里沈知言的迈巴赫紧追不舍,双闪灯在雨幕中猩红如伤口。
"靠边停车!"蓝牙耳机传来沈知言嘶哑的吼声,"前面高架在施工!"
林穗瞥见仪表盘上跳动的油表指针,突然笑出声:"三年前你冒雨追竞车的时候,怎么不记得系安全带?"
"穗穗,并购案我可以解释..."
"解释你怎么用我做的方案去换她的代言?还是解释那张藏在保险柜里的阿尔兹海默症确诊书?"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的瞬间,林穗猛地扭转方向盘,"沈知言,你总说商人最重契约精神。那我们的五年婚约...究竟抵得上几轮融资?"
听筒里传来尖锐的刹车声,林穗在后视镜看到失控撞上隔离带的迈巴赫。她颤抖着解开安全带,高跟鞋陷进混着汽油的积水里。沈知言额角渗出的血丝像婚宴那晚不小心泼在婚纱上的红酒,他挣扎着举起攥变形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生锈的易拉罐拉环。
"本来打算...今天给你..."他咳出带血沫的笑,"三周年礼物。"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穗跪在柏油路上攥着那枚拉环。急救人员切割车门的火花坠在手背,比婚戒更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