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海飘着细雨,陆沉站在陆家嘴写字楼落地窗前,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硌疼掌心。七年前那个滂沱雨夜,程野攥着两张飞往苏黎世的机票在虹桥机场等到天亮,而他在家族企业与爱情之间选择了前者。如今程野的婚讯随着财经闻推送跳出来,瑞士雪山背景里穿着白纱的身影刺痛了他的视网膜。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咖啡杯沿的唇印像道陈旧伤疤,陆沉翻开抽屉里褪色的登机牌存根,突然听见前台传来争执声——穿驼色大衣的女人正在摔辞职信,转身时锁骨链折射的光晃过他眼底。
"成年人的世界里,过期支票和过期的真心一样不值得承兑。"
"我数了七年梧桐落叶,才发现等不来春天的人是我。"
"陆家嘴的霓虹照不亮外滩的渡轮,就像你给的承诺撑不起我的余生。"
"三十五岁是道坎,跨过去是释怀,跨不过去就成了执念。"
"现在说'我一直在'太迟了,咖啡凉了可以续杯,真心凉了要怎么加热?"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节奏里混着纸张撕裂声)
程野:(气息不稳)陆总亲自来拦辞职信?当年拦着不让我进手术室的时候,倒没见您这么殷勤。
陆沉:(纸张簌簌)瑞士银行保险柜的密码...还是你生日。
程野:(冷笑)真感人,用我设计的安全系统锁着我们的过去?(金属碰撞声)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选计算机吗?因为代码错了可以debug,人心烂了只能format。
陆沉:(玻璃杯轻颤)那封没寄出的邮件...我每天...
程野:(突然提高声调)你结婚请柬是群发的!连前台实习生都有!(文件散落声)七年够移植七次人工心脏了,陆沉,这颗心早就不为你跳动了。(渐远的脚步声)
(雨声渐大,混着老式留声机里《夜来香》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