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咖啡馆玻璃窗时,林予的钢笔尖在病历本上洇开墨渍。二十六岁的急诊科医生听见推门风铃响起的瞬间,血液在耳膜里轰鸣如十七岁那场暴雨——程野裹着西装革履的寒气落座,无名指空荡荡悬在咖啡杯沿,他说好久不见的尾音,与当年撕碎的志愿表飘落轨迹重叠。
十六张褪色火车票在铁盒里锈蚀成蝴蝶本,高考前夜程野消失在潮湿的蝉鸣里,只留下染着机油味的蓝白校服。如今手术刀与建筑蓝图在桌面刻下银河,隔着七年时光筑起的高墙,林予终于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着说:"那天我父亲在工地坠楼,你听见的救护车..."
"你总说时间能冲淡所有,可我的秒针卡在你转身的雨夜里。"程野将体温残留在听诊器金属面,"当年没送出的怀表,齿轮还转着我们的心跳。"
[经典语录]
1."混凝土浇筑的楼会倒塌,那年你叠的纸船还在我血管里漂。"
2."急诊室的红灯灭三十七次,我就拆开一封写给十七岁的情书。"
3."你拆线时睫毛颤动的频率,是我设计的抗震参数。"
4."打桩机震碎三十个黄昏,原来是想你的声音。"
玻璃幕墙映着两个摇晃的影子,程野的指节触到林予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窗外雪落进咖啡渍,像那年被泪水泡发的答卡。"监理说医院图纸要改抗震等级,"他喉结滚动着解开衬衫第二颗扣子,狰狞疤痕从锁骨蜿蜒至心口,"用你名字命名的支撑结构,能扛住八级余震吗?"
林予的听诊器滑过程野胸膛,金属触感灼烫如初吻。"当年这道钢梁..."呼吸缠住拆线剪刀寒光,"如果我说,是故意让吊车..." 尾音被突然爆发的警笛声绞碎,护士撞开门举着染血的通知单,而程野的手机同时亮起工程事故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