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夏夜雨幕里,林小满举着便利店塑料袋挡雨,拐角处撞进带着檀木香的怀抱。顾言摘下银边眼镜擦拭水珠,常年握画笔的指节抵住即将滑落的购物袋:"第三次了,这位跟踪狂同学。"从美院到广告公司,他永远甩不掉这个会蹲在画室窗台投喂流浪猫,却在他发烧时熬出焦糊粥品的笨蛋。当提案被剽窃的流言在公司蔓延,林小满攥着U盘冲进会议室,投影仪蓝光映亮她发颤的睫毛:"顾总监电脑里存着三百多张速写,每张右下角都写着'给小满'。"
"你眼睛里下着春天的雨,我却想收藏整个雨季。"
"不是顺路,是卫星定位了你的心跳频率。"
"创可贴要贴成蝴蝶结,这样伤口飞走时就不会痛。"
"我的速写本从不出售,除非买家叫林小满。"
"便利店关东煮第七颗丸子,必须和你分着吃才算数。"
滂沱雨声砸在玻璃幕墙上,顾言将湿透的西装外套甩在转椅,指尖重重划过被恶意篡改的设计稿时间戳。林小满突然拽住他袖口,从帆布包里掏出塑封袋,层层包裹的速写本簌簌掉落银杏书签。"上周帮你收拾桌子发现的..."她鼻尖泛红,"从大二采风作业到上周的提案草图,每张都有这个。"顾言捡起泛黄的纸页,暴雨惊雷中看清自己多年前在古镇写生时,无意勾勒的侧影——扎着丸子头偷喂祠堂橘猫的少女,衣摆沾着青团馅料。
指腹摩挲着碳粉晕染的日期,顾言忽然把女孩困在办公桌与臂弯之间,温热的呼吸缠上她耳畔:"当年跟踪我三个古镇的采风路线,就为偷拍这只三花猫?"林小满后颈沁出汗珠,瞥见落地窗倒影里他松开的领带:"才不是!是...是民宿老板说有个画痴总错过饭点..."未尽的话语被薄荷糖的气息堵住,顾言咬开她攥着的柠檬糖包装纸:"跟踪狂同学,这次换我黏着你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