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时，林穗正在数输液管的滴落频率。二十六楼VIP病房的落地窗映着霓虹，却照不亮她手背上的留置针淤青。三个月前那场持续四十二小时的高烧，不仅烧毁了她的嗅觉神经，更将未婚夫程砚推下未竣工的摩天大楼。此刻监控画面里，那个本该躺在停尸房的男人，正用戴着婚戒的手指轻叩咖啡杯。
"退烧药的副作用包括幻觉。"心理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林穗扯掉心率监测贴片。当电梯数字跳成血红"26"，她攥着程砚办公室的密钥卡，听见通风管道传来电子钟报时声——与坠楼现场遗留的录音完全吻合。
[经典语录]
"高烧41℃时，连谎言都会结晶。"
"监控不会说谎，但剪辑师会。"
"你闻到消毒水的苦，我尝到真相的锈。"
"摩天轮转到最高点，影子就变成杀人凶器。"
"退烧药第三粒，能看见死者眼里的银河。"
（急诊科走廊）
脚步声在防滑地胶上拖出黏腻水痕，林穗后背紧贴着消防栓柜，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金属转轮特有的吱呀声，和那天程砚坠楼时，天台生锈铁门被推开的音色一模一样。
"体温计显示36.5℃，可你在发抖。"阴影里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尖捏着破碎的水银柱，"三小时前你说闻到栀子花香，但医院的香氛系统上周就故障了。"
林穗的指甲陷进掌心，那缕若有若无的栀子香突然浓烈如实体。她看着对方白大褂下露出的定制皮鞋——程砚订购的那双意大利手工款，鞋跟花纹能完美契合坠楼现场窗台的灰尘印记。
"程医生今天没排班。"护士站传来翻阅纸张的响动，脚步声由远及近。皮手套突然捂住她的口鼻，乙醚味混着栀子香灌入气管。最后的光斑里，那只婚戒内侧刻着的字母在晃动，不是程砚名字缩写，而是她病历卡上的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