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斜洒进画室,颜料罐在木架上折射出斑斓的光晕。美术系学生林深攥着被退回的参赛作品,石膏像碎裂的棱角划破指尖。楼顶天台传来的钢琴声忽远忽近,他循着琴音推开尘封的铁门,看见作曲系学长季临舟正在弹奏一架褪色的三角钢琴,琴键上落着三只白鸽。
"你的画在哭。"季临舟的指尖悬在中央C键上方,"要不要试试用音乐当画笔?"梧桐叶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速写本上,林深调色盘里的钴蓝与朱红开始随着《月光》第三乐章的节奏流淌。当季临舟的钢琴触到某个变奏小节,画布上的颜料突然凝结成晶莹的琥珀,封印着他们共同修改了二十七次的乐谱手稿。
[经典语录]
"颜料盒里第12格是心跳的频率,你要不要来数数?"
"把休止符画成流星的话,许愿会不会更灵验?"
"你睫毛上的金粉,是我昨天偷偷换掉的钛白颜料"
"琴键冷吗?把手放进我调色盘的这个格子里"
"当第八十八个琴键发光时,画架会转向初雪降落的方向"
[精彩片段]
暴雨冲刷着美术馆的玻璃穹顶,林深站在自己获奖的画作前,水珠顺着湿透的白衬衫往下淌。画中钢琴流淌出的蔚蓝色音浪正被雨水真实地具象化,在展厅地面形成不断上升的潮汐。
"你果然在这里。"季临舟握着被雨淋透的乐谱冲进来,谱纸上的五线谱正在溶解成金粉,"他们说我的曲抄袭,可那些旋律明明是从你调色盘里..."
林深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按在画布上,颜料顺着两人交握的指缝渗入肌肤。画中钢琴发出真实的鸣响,整个展厅开始旋转,悬挂的油画纷纷坠落成彩色雨滴。季临舟的瞳孔里映出林深在虚空中抓取音符的动作,那些破碎的八分音符碰到他的指尖就化作朱砂,在潮湿的空气里燃烧成跳动的火焰。
"听见了吗?"林深将燃烧的音符按进季临舟心口,"你第一次教我联觉创作时,画室窗外有二十七只鸽子飞过。"穹顶玻璃在暴雨中绽开蛛网状裂痕,季临舟终于听清自己谱子里缺失的小节——那正是林深每次调色时,画笔敲击松节油罐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