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的长安城,檐角铜铃轻响,国子监少年们踏着青石板上零落的槐花,推开藏经阁吱呀作响的木门。在这里,十七岁的司墨偶然触碰千年古籍《韶光录》,墨迹竟化作星屑缠绕指尖,带她窥见盛唐月下独酌的诗仙、汴梁河畔填词的少女、姑苏城外折柳的书生。每段被时光封存的诗句,都在她耳畔化作鲜活的广播剧。
江南烟雨浸润的纸伞下,抚琴少年顾清弦总能听见司墨衣袖间流淌的古籍私语。当司墨因过度使用古籍之力陷入沉睡,少年将琴弦浸入墨池,在《霓裳羽衣曲》残谱里寻得唤醒她的密钥。他们穿梭于诗词构筑的幻境,看见杜牧笔下"银烛秋光冷画屏"藏着未寄的情笺,李清照"沉醉不知归路"时遗失的翡翠耳珰,每个朝代最炽热的心跳都在墨香中重搏动。
司墨发间开始生长出墨色花钿,那是古籍认主的印记。当暴雪压塌藏书楼那夜,三百六十卷诗稿悬浮半空,少女展开双臂任青丝化作墨瀑,将即将消散的千年文脉凝成永不褪色的星河。晨光穿透残破窗棂时,顾清弦在满地碎玉中拾起她发间落下的墨梅——那原是李商隐某年深冬,为早逝的妹妹别在枯枝上的绢花。
"墨痕深处藏山海,一笔写尽少年狂。"
"你看檐角缺月像不像李白摔碎的半块玉佩?"
"史册只记烽火连三月,谁来听嫁娘藏在嫁衣里的《子夜歌》?"
"当我数完九百九十九颗星子,你便会带着前朝的月光醒来。"
[碎瓷声突兀划破雨夜]
司墨(急促喘息):清弦你看!陆游写《钗头凤》的砚台在渗血...这根本不是朱砂!
顾清弦(以琴弦缠住她手腕):别碰!红酥手捧的不是黄縢酒,是心尖血凝了四十年——(琴声铮鸣)闭眼!我带你听真正的广播剧。
(雨声渐弱,转至马蹄声碎)
少年陆游(哽咽):蕙仙,唐家海棠又要开了,你把我送的鎏金梳掰断埋进土里作甚?
唐婉(轻笑):等它锈成灰,就能混着春泥开出的花。(瓷器碎裂)就像这越窑秘色盏,碎了,瓷片里不还映着完整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