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摩天大楼顶端,玻璃幕墙倒映着两双对峙的眼睛。苏绘光攥着泛黄的家徽玉佩后退半步,高跟鞋抵住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排水管,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伸手时袖口掠过薄荷烟的气息——那是她当了二十年兄妹的顾东凛最爱的古龙水味道。
顾氏集团百年庆当天,养父遗嘱在烟火秀最高潮时公诸于世。本该继承商业帝国的长子顾东凛,股权竟被分给毫无血缘的养妹。午夜办公室的碎纸机吞吃着作废的竞书,苏绘光在茶水间撞见顾东凛与对家千金十指相扣,腕表折射的冷光刺痛她暗藏七年的秘密。当信托基金突然冻结,五年前车祸昏迷的董事长私人医生突然苏醒,两个被迫共舞的提线木偶终于发现,丝线尽头缠绕着更黑暗的阴谋。
「玻璃迷宫里牵着手的人,怎么确定不是对方在引你撞墙?」
「顾东凛,你教我品红酒看财报的时候,是不是早就在计算把我卖去哪座孤岛?」
「监控拍到的是我推你下楼,可那天我的病历本上写着幽闭恐惧症发作。」
「都说豪门养女是镶金边的替身娃娃,那我的原主是谁呢?」
「天台风真大,你说父亲坠楼那晚,有没有听见我藏在玫瑰花丛后的哭声?」
轰隆——
雷鸣劈开落地窗时,苏绘光正用拆信刀划开顾东凛的衬衫。第二道闪电照亮他锁骨处的蔷薇刺青,和她腰间一模一样的印记在雨水中发烫。"去年慈善晚宴你戴着蓝钻项链摔下旋转楼梯,是为了掩盖这道胎记?"男人沾血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脊背,三十八层高空呼啸的风卷起满地机密文件,"那个总给你送波斯菊的私人医生,没告诉你我们出生时就被纹上家族诅咒?"
玻璃幕墙突然爆裂,苏绘光在失重感中抓住顾东凛的银质袖扣。无数坠落的晶莹碎片里,她终于看清男人手机屏保——七年前深夜便利店监控截图中,穿校服的自己正踮脚偷换他治疗失眠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