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盛夏暴雨里,安宁抱着最后两箱柠檬汽水撞进研发总监办公室。二十六岁生日这天,家族汽水厂被跨国集团收购的消息,和那个西装革履却满身消毒水味的男人同时闯进她的世界。秦郁作为集团最年轻的高管,用解剖刀般的眼神将她递来的汽水推回桌角:"过期十三天的产品,就是你对抗资本的方式?"
当百年汽水秘方遇上分子料理实验室,当手工熬糖锅碰撞全自动生产线,被收购的不仅是老厂房斑驳的红砖墙,还有两个灵魂在霓虹与烟火气之间的反复拉锯。隔着无菌玻璃观察窗,安宁看见秦郁把她的柠檬糖浆注入离心管,而暴雨那天的消毒水气息,不知何时染上了柑橘类植物炸裂时的酸涩。
"流水线上每分钟诞生三千瓶饮料,但我要找的是三千零一瓶。"
"你总说我的汽水有铁锈味,可你喝的那瓶,滤网是我用外婆的银镯子改的。"
"实验室数据不会说谎——你心跳过速时产生的多巴胺,足够腌透十吨柠檬。"
"他们说收购是鲸吞,可我现在觉得,是搁浅的鲸在找一片能容下呼吸的海湾。"
(暴雨敲击着铁皮屋檐,混着老式制冰机嗡嗡的轰鸣)
安宁:(拍打机器外壳)见鬼!这破冰粒比秦郁的冷笑话还硌牙!(金属碰撞声)别动那个阀门!(液体喷溅声)我的柠檬原浆!
秦郁:(纸张急速翻动)第47次实验记录,实验体A仍坚持使用未灭菌玻璃瓶。(笔尖停顿)对照组出现异常...(走近)你手上是什么?
安宁:(扯创可贴)老滤网划的,放心,没污染您高贵的培养基。(开汽水瓶盖)尝尝?刚用厂长办公室咖啡机萃的。
秦郁:(喝水声)......有焦味。
安宁:(笑)因为插头短路烧了半间厂房啊,秦总监。(突然靠近)但你耳朵红了,实验室数据怎么说?
(电流杂音突然炸响,黑暗中有仪器倒地的巨响)
秦郁:(闷哼)别开手机闪光灯!光敏试剂正在——
安宁:(踉跄着抓住对方领带)你们搞科学的...下雨天都不知道修电路?(领带布料摩擦声)喂,你制药的手在抖什么?
(应急灯骤然亮起,映出两人跌坐在倾倒的恒温箱前,秦郁的银边眼镜滑到鼻尖,安宁的麻花辫勾住了他的铂金领带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