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在耳机里格外清晰,高跟鞋踩过水洼的声响由远及近。咖啡厅门铃叮咚作响时,林夏正在擦拭沾了焦糖渍的琴谱,抬头刹那看见玻璃门外收伞的侧脸,马克杯从颤抖的指尖坠落,在木地板上摔成锋利碎片。
七年前在旧琴房告白的蝉鸣,此刻化作CBD写字楼此起彼伏的传真机嗡鸣。任项目总监陆沉西装的古龙水味盖过了记忆里的青柠香,建筑蓝图铺开在会议桌上时,他推金丝眼镜的动作与当年转铅笔的弧度完全重叠。城市更企划案第37页用红笔圈出的音乐厅设计,恰好是林夏任职的少儿艺术中心拆迁坐。
"请林老师配合搬迁工作。"公事公办的语气刺破蓝牙耳机,混着中央空调出风口的杂音。午夜值班室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却跳出陌生号码发来的乐谱照片——正是被咖啡渍晕染的那页《月光奏鸣曲》,右上角铅笔写的"给未来的建筑师夫人"字迹已模糊成灰色疤痕。
[经典语录]
"我们之间隔了七年,但心跳声还是和当初一样吵。"
"推土机碾碎琴键的时候,你会先抢救哆啦A梦的陶瓷存钱罐吗?"
"都市丛林里最奢侈的违章建筑,是藏在消防通道里的旧情书。"
"你用圆规画设计图的样子,和当年在操场画同心圆时根本没变。"
"拆迁公告贴满艺术中心外墙那天,我找到了你藏在三角钢琴里的求婚戒指。"
[精彩片段]
雨夜施工围挡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林夏攥着搬迁通知书冲进暴雨中的工地。安全帽下的陆沉正在查看地基图纸,手电筒光束扫过她湿透的衬衫时突然凝固。
"非要毁掉所有回忆你才满意?"她的质问混着雷声砸在钢筋上,"知不知道孩子们把琴键编号写成了告别信?知不知道那架走音的钢琴是..."
"我知道。"他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七年前你说要永远逃离这座水泥森林时,我在琴房外被掉落的吊灯砸断两根肋骨。现在我要把音乐厅建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让那些没说完的话顺着钢结构爬到云层上面。"
推土机的探照灯扫过他们脚边的水坑,涟漪里漂浮着被雨打湿的乐谱残页。陆沉从西装内袋掏出泛黄的建筑系录取通知书,右下角贴着林夏高中时期的大头贴:"当年你说建筑师都该下地狱,所以我偷走了你人生最讨厌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