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霓虹在夜色中流淌成河,张砚书握着咖啡杯的手指被落地窗倒影切割成碎片,他望着对面写字楼里彻夜未眠的灯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钥匙转动声。张明哲带着初秋的寒气推门而入,西装革履裹着消毒水味——这是他们冷战的第三十二天。医疗事故的阴云笼罩着外科医生的白大褂,而投行贵的会议室里正酝酿着足以摧毁职业生涯的并购陷阱,两具疲惫躯体在307平米的公寓里上演着默剧,直到急诊室的蓝色生死簿与商业机密文件同时摊开在柚木餐桌上。
"消毒水能洗掉手术刀的血迹,洗得掉你衬衫上的香水味吗?"
"你以为投行那些数字游戏,比我在手术台上赌的人命更高尚?"
"我们就像两列错轨的列车,鸣笛声越大,离得越远。"
"307不是面积,是我们之间精确到毫米的裂缝单位。"
"要不要赌?赌我缝合血管的手艺,赌你操盘K线的直觉,赌我们的感情不是限期理财产品。"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自动门叮咚作响,张砚书扯松领带抓起关东煮纸杯,热汤在寒夜里蒸腾出白雾。玻璃幕墙外突然撞进浑身湿透的张明哲,急救服下摆滴着泥水,掌心的手术同意书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患者家属在院长室砸了监控,"他睫毛挂着水珠却在笑,"但你的并购案数据泄露源头,我刚在手术室逼问出来了。"暖黄灯光下,两个湿漉漉的影子终于重叠,关东煮的竹签在争执间戳破了纸杯,咖喱汤汁顺着吧台蜿蜒成东京地图的形状——那是他们七年前订错机票意外降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