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雨夜里晕成一片光斑,湿漉漉的柏油路上倒映着写字楼支离破碎的影子。林夏攥着被咖啡渍染黄的辞呈站在十字路口,身后是工作了五年的证券公司,面前是闺蜜苏棠发来的创业企划书。二十六岁这年,她第一次尝到中年失业的恐慌,也第一次收到暗恋十年的学长陆沉发来的婚礼请柬。当苏棠把改装成工作室的集装箱钥匙塞进她掌心时,隔壁画廊传来颜料刀刮过画布的刺响,那个总在深夜弹奏《月光》的失聪画家江川,正用沾满钴蓝的手指在落地窗上写下:要不要一起发疯?
"成年人的崩溃都是从笑着接电话开始的"
"这座城市不会为任何人的眼泪亮灯"
"你说暗恋像什么?像在机场等一艘船"
"创业就像高空走钢丝,只不过底下没有安全网"
"集装箱里装得下梦想,装不下退路"
"有些再见说出口,才知道是永别"
[玻璃碎裂声混着警笛由远及近,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画廊里回响]
江川(沙哑):你听,颜料罐滚在地上的声音像不像冰雹?他们说我该去精神病院,可疯子怎么会数得清消防通道有十二级台阶?(画笔重重划过帆布)昨天消防检查贴的封条,是你撕的吧?
林夏(颤抖):苏棠的烘焙工作室刚拿到投资,那些催债的人...
江川(突然大笑):知道为什么我总在画布上抹蜂蜡吗?(打火机咔嗒声)蜂蜡燃点是48度,和这座城市冬季的平均气温一样。(火焰轰然窜起)你看,我们都在玩火。
苏棠(破音):消防系统被动了手脚!后门!江川你带林夏走后门!
陆沉(电话铃声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启用来电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