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吞噬胡同的深夜,程家老宅的雕花门被敲出裂帛般的响动。程凤台攥着泛黄的地契,指节抵在冰凉的紫檀木桌沿,商细蕊甩开水袖扫落青瓷茶盏,碎瓷片在月光下划出银河。二十年前那场葬送半个梨园行的纵火案卷土重来,智能手环的定位轨迹与老戏折子的胭脂印重叠成致命证据。当程氏集团CEO的指纹出现在古董戏箱夹层,短视频平台千万粉丝的京剧网红突然对着镜头卸去油彩,百年戏楼地底挖出的骸骨戴着程家祖传的翡翠扳指。
"戏台底下埋着尸骨,摄像头后面坐着判官。"
"你以为的捧角儿,是拿血养着角儿。"
"这出《锁麟囊》,我唱了二十年才听懂里头藏着的认罪书。"
"程二爷,您西装口袋里那枚带血的铜钱,该不会真是我太师父的陪葬品?"
"直播打赏榜前三名,全是来讨债的冤魂。"
商细蕊的云手忽然停在半空,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将他侧脸照得惨白。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十万那刻,程凤台踹开化妆间的门,西装下摆还沾着工地翻的泥土。"当年烧死你师父的人..."他举起满是划痕的iPhone,屏幕里赫然是程氏集团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二十年前的子夜,旗袍女人捧着汽油桶踉跄的身影被4K画质还原得纤毫毕现。商细蕊的护甲划过屏幕,鲜红甲油在镜头前簌簌剥落:"这是我母亲。"弹幕疯狂刷屏时,程凤台的拇指按在指纹锁上,保险柜弹出的泛黄合同写着《程氏地产与永胜京剧团拆迁补偿协议》,签署日期正是火灾前三天。窗外突然传来吊车轰鸣,百年戏楼的飞檐在晨曦中轰然倒塌,满天扬尘里飘着一张烧焦的戏票,座位号对应着程家老爷子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