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夜霓虹在玻璃窗上晕开光斑,蜷缩在诊所门外的缅因猫突然口吐人言。实习兽医苏弥攥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抖,这才意识到半年前被毒蜘蛛咬伤的左腕,赋予了她能听懂动物语言的异能。在这座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里,流浪猫狗叼来离奇死亡的麻雀,被寄生水蛭侵蚀的导盲犬深夜撞门,所有异常都指向城市地下水道蔓延的黑色菌丝。而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教授每周三准时带着折耳猫来体检,袖口却沾着实验室才有的荧光孢子。
"治不好的不是宠物,是人类擅自给它们套上的项圈。"
"你听过三百只蟑螂同时叹气的声音吗?现在你听到了。"
"人类总说猫有九条命,可我的第八条命死在你的手术台上。"
"那些在暗处盯着你的复眼,比监控摄像头诚实一万倍。"
"当你说要拯救所有生命的时候,有没有问过生命想不想被拯救?"
玻璃培养皿突然爆裂的脆响中,黑猫跃上解剖台弓起脊背。苏弥将麻醉剂推入针管,盯着监控画面里正在关闭的诊所总电闸。下水道特有的腐臭味从通风口涌入,她摸到白大褂内侧暗袋里的生物样本瓶——今早柯基犬吐出的金属芯片还在泛着幽蓝冷光。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沙哑的男声伴着皮鞋踩过玻璃碴的声响逼近,金丝眼镜的反光割开黑暗,"把0327号实验体的基因序列交出来,否则明天全城的宠物医院..."话音未落,窗外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犬吠,住院区的笼门不知被谁全部打开。缅因猫的利爪划过不锈钢柜发出刺耳鸣叫,苏弥趁机将芯片塞进豚鼠颊囊,这个总爱藏瓜子的贪吃鬼立刻钻进通风管道。戴着夜视镜的哈士奇撞翻试剂架,五颜六色的药液在地面蒸腾起迷雾,她听见教授气急败坏地踩到仓鼠跑球滑倒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