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霓虹倒映在苏州河面,锐编剧林夏抱着被退回八次的剧本撞进游艇酒会。金牌导演江远舟捏着香槟杯冷笑,将她的心血摔进浪花里:"偷剧本的惯犯,也配谈创作初心?"三个月后,威尼斯电影节入围名单揭晓,署名江远舟的悬疑剧本《贡多拉迷雾》与林夏电脑里未发送的邮件一字不差。那夜暴雨冲刷着圣马可广场,林夏攥着U盘冲进评审大楼,却看见江远舟站在她的电子邮箱登录界面前,指尖悬在删除键上颤抖。
"信任是张单程船票,弄丢了就再也上不了岸。"
"流言比黄浦江的雾还浓,可总有人举着打火机在等。"
"你在我心里纵了场大火,烧掉所有自以为是的原则。"
"编剧最怕的不是被退稿,是遇见能看穿所有伏笔的读者。"
"威尼斯水道有144条岔路,可通向真心的只有你瞳孔里那条。"
游艇甲板在浪涛中摇晃,香槟塔碎成满地水晶。林夏的丝绸裙摆缠住江远舟的定制袖扣,U盘从她指缝坠落,弹跳着滚向围栏缝隙。"这就是你偷拍的证据?"江远舟钳住她手腕,海风卷起剧本残页拍在脸上,"从立项会跟踪到威尼斯,连我扔进碎纸机的废稿都要复原?"
林夏突然轻笑,发梢还凝着昨夜通宵改稿的咖啡香:"江导删掉的第37页,男女主在叹息桥接吻时响起的船歌,是苏州河摆渡人唱的采红菱吧?"她踮脚抽走他胸袋里的钢笔,在颤抖的掌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外婆老宅的门牌,你派人查我背景时漏掉的——1943年,有个意大利船夫在那里等了中国姑娘五十年。"
潮水漫过脚背的瞬间,江远舟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那些被刻意模糊的年鉴档案突然清晰,泛黄照片上穿旗袍的少女,眉眼与眼前人重叠成威尼斯双年展的获奖海报。游艇鸣笛刺破雨幕时,他弯腰捡起沾了海盐的U盘,金属外壳映出歪斜的唇语: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