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雨声敲打着教室玻璃,季然攥紧素描本躲在美术室角落,铅笔尖在纸上反复勾勒着那个身影。学生会长江屿推门而入的瞬间,十六岁少年慌忙把画纸藏进书包,却让速写本里三十七张同个角度的侧脸画像雪花般散落满地。
"原来每天午休溜进画室的小贼是你。"江屿弯腰捡起画页,指腹抚过画中人眼尾的泪痣,"把我画得这么温柔,是在进行某种告白仪式吗?"沾着颜料的指尖突然点在季然鼻尖,会长冷峻的声线里沁着笑意:"要不要来学生会当专属画师?近距离观察模特的机会,每天都有。"
蝉鸣渐弱的初秋,季然在社团申请表写下"宣传部"时,江屿正把冰镇柠檬茶贴上他发烫的脸颊。画架后的暧昧距离藏着未说破的悸动,直到跨年晚会那夜,江屿将少年困在漫天飘落的彩带里,呼吸纠缠着薄荷糖的清凉:"现在轮到我问了——小画家,你怎么看?"
「心跳声会暴露秘密,所以下雨天要躲进你的伞下」
「素描纸第一百页,画的是牵手的倒影」
「会长大人犯规,怎么可以用睫毛戳破我的镇定」
「跨年钟声响起时,你眼中有二十六次日落」
「柠檬茶第七次碰杯,我终于尝到夏天的甜味」
「藏在速写本里的三十七个侧脸,是青春最拙劣的情书」
江屿的手指突然撑住季然耳边的储物柜,学生会胸章在黑暗中闪着微光。飘进窗棂的樱花沾在少年颤抖的睫毛上,他闻见对方白衬衫领口飘来的雪松香气。
"上周三下午四点二十分,你在图书馆艺术区第3排书架。"江屿的拇指按上季然被咬出齿印的下唇,"当时我就在你对面的经济类区域,透过书缝看见你踮脚拿画册的样子。"
季然感觉后背渗出薄汗,画册里夹着的速写此刻正在对方口袋里发烫。江屿忽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用防水笔写着的小字——那是季然昨天在游泳池更衣室丢失的速写本某一页的日期。
"每天午休溜去画室的不止你一个。"温热呼吸掠过耳垂,季然听见皮带扣轻响,江屿抓着他的手按在腰间,"要不要检查下......我这里有没有藏着你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