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夜敲打着咖啡厅玻璃,林深攥着行李箱拉杆撞见临窗作画的沈遥,调色盘里钴蓝色颜料被雨声震得泛起涟漪。五年前不告而别的恋人正在绘制教堂彩窗,铅笔草稿里藏着他们初吻时那株西府海棠的枝桠。跨国邮件塞满未读记的旧手机开始发烫,沈遥裁剪油画布的剪刀悬在绷紧的画布上方——就像当年悬在两人之间的手术同意书,剖开年轻心脏的岂止是阿尔兹海默的确诊报告。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在等你?」
「教堂彩窗打碎的光,每一片都在喊你的名字」
「行李箱滚轮声比那年救护车还刺耳」
「西府海棠死在那年春天,你亲手埋的土」
「我要吻你眼尾那颗痣,像吻五年前未落成的墓碑」
雨刷器疯狂摆动的水幕里,沈遥突然夺过林深的行李箱砸向积水。颜料管迸裂在柏油路上,孔雀绿混着赭石色在雨洼里翻涌成漩涡。"你走的时候连支画笔都没给我留!"他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纹身,青色线条勾勒着行李箱QR码图案,"扫啊!扫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我的病例复印件!"林深颤抖的手指悬在滚烫的皮肤上方,暴雨冲刷着纹身边缘晕开的墨迹,那串永远失效的条形码突然"滴"地响起——沈遥早把芯片植入了皮下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