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在凌晨三点显得格外刺冷,谭睿明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微微发抖。消毒水气味中突然混入一丝橙花香气,他抬头看见林夏白抱着保温桶站在转角,发梢还沾着夜露。十七岁的少年把温热的南瓜粥塞进他掌心,指尖相触的刹那,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变得遥远。
"你总说春天是过敏季。"林夏白用棉签蘸水润着他干裂的唇纹,"可我的春天是从你打喷嚏开始的。"玻璃窗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输液管在月光下晃成银河。当谭睿明终于能摘下呼吸面罩说话时,说的却是要转去三百公里外的疗养院。林夏白把退学申请折成纸飞机掷向夜空,却在机场拦截了救护车——少年翻越护栏时弄丢了左脚的帆布鞋,却把另一只塞进谭睿明怀里。
[经典语录]
"你呼吸过的氧气分子,此刻正在我肺泡里跳舞"
"医院禁止奔跑?那我的心跳声怎么解释"
"不是说王子病需要隔离?那你为什么偷走我整个免疫系统"
"把心跳监护仪摘了吧,我的脉搏早和你同步了"
"这个春天不过敏了,因为过敏原变成了你"
消毒棉球滚落在瓷砖上的声响惊醒浅眠的林夏白。监护仪规律跳动的绿光里,谭睿明的手指正勾着他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少年慌忙要起身按呼叫铃,却被氧气面罩后沙哑的嗓音绊住脚步。
"别走。"谭睿明的食指缠着心电监护线,"你不在的时候,这些数据都是乱码。"他苍白的指尖点着少年锁骨处结痂的擦伤,"翻护栏时疼吗?"
林夏白把滚烫的脸埋进对方掌心:"救护车鸣笛那瞬间,我以为全世界都在替我喊你的名字。"他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在发旋,抬头看见谭睿明在笑,泪水却顺着鼻梁流进氧气罩,氤氲成模糊的雾。
"三百公里不够远。"谭睿明扯掉心率贴片,警报声中握住少年的手腕,"你在这里,我的白细胞都开始写情诗了。"监护仪发出急促的嘀嘀声,林夏白正要按铃,突然被拽着栽进消毒水味的怀抱。两个错频的心跳在警报声中终于找到共振的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