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蝉鸣漫过盛夏的梧桐,季眠攥着诊断书站在病房门口,听见林砚在给青梅竹马的女孩读诗。消毒水在空气里洇开苦涩的纹路,他沉默着撕碎了胃癌晚期的通知书,在玻璃倒影里练习了二十七遍笑容。
"林先生,能帮我补拍毕业纪念册吗?"季眠第八次按下快门时,镜头突然转向倚在窗边的男人。飘动的白窗帘像振翅欲飞的白鸽,他故意让取景框掠过对方无名指的空缺,却在暗房冲洗照片时,发现每张胶卷都残留着林砚凝望自己的轮廓。
当止痛药开始失效的夜晚,季眠蜷缩在堆满相册的阁楼,听见木楼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砚捧着泛黄的素描本跪在月光里,纸页间上百张速写的主角,全是他假装不经意落在季眠发梢的目光。
"你说谎时的睫毛会颤动。"林砚的指尖抚过青年眼尾的小痣,"就像那年校庆,你说要拍全校合影,其实只框住了我一个人。"
[经典语录]
"胶卷能藏住秘密,可心跳不会说谎"
"你按下快门的瞬间,我按下的是人生暂停键"
"医院走廊37步,我走了三年才敢走向你"
"胃癌是倒数计时器,暗恋是永不停摆的钟"
"白大褂遮住无名指,却遮不住望向你的心电图"
[精彩片段]
雨滴砸在CT片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季眠数着药片的手突然被握住。林砚的白大褂沾着夜雨寒气,掌心却滚烫得像要融化冬夜。
"为什么篡改病理报告?"向来温润的嗓音浸着痛楚,林砚展开被胶水粘合的碎纸,"胃癌中期为什么要说成晚期?"
季眠腕间的红绳滑进对方指缝,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记忆突然翻涌。校医室里少年为他包扎膝盖时,也是这样颤抖着不敢用力。
"如果只剩三个月,我就有勇气索要一个拥抱。"相框里的毕业照簌簌落着金粉,季眠笑着指向照片角落,"就像你当年明明申请了调岗,却骗我说要拍完所有胶卷才离开。"
林砚忽然将人按在心跳轰鸣的胸口,听诊器垂落在纠缠的指间:"那年我数了137次快門声,每次都在等你说'看镜头'变成'看着我'。" X光片在风中哗啦作响,照亮抽屉里尘封的戒指盒,盒底刻着十年前不敢送出的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