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簌簌落在少年肩头时,沈昭终于看清了那个在图书馆窗边偷画自己的身影。医学院优等生与油画系转学生宿命般的相遇,被刻在速写本里的二十六次偷瞄,凝固成画架前交叠的指尖。当陆时安藏在颜料盒里的病历单被风吹开,倒计时九十天的心脏移植手术通知单,让这场始于春日的邂逅变成与死神的赛跑。
"你画里的我永远活在春天,可我想陪你走到冬天。"
"颜料盘混进眼泪会褪色,但相爱的人不会走散。"
"第七根肋骨下方三厘米——这里住着偷画二十六次的罪证。"
"樱花落在白大褂上的声音,就是心动的秒针在走动。"
消毒水的气味刺破画室松节油的气息,陆时安画笔悬在半空,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沈昭。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年轻医学生的手指按在心脏位置,喉结随着窗外的蝉鸣滚动:"你说艺术家都追求永恒,可我只想当个庸俗的凡人——在每次心跳间隙,确认你还活着。"
沾着钴蓝颜料的画笔坠落在地,陆时安被拽进带着栀子花香味的怀抱。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沈昭的指尖抚过对方后颈淡青的血管:"明天手术前,能再给我画幅画吗?就画...两个在樱花树下淋雨的傻瓜。"他低头贴上对方微颤的睫毛,"要是能活着出来,我们就去南方开间画室,墙上挂满你偷画我的速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