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巷尾的烟火气里混着汽油与铁锈味,蹲在摩托车旁抽烟的周野吐掉嘴里的槟榔渣,被斜刺里伸来的皮鞋碾碎了最后一点倔强。那个总把阿玛尼高定穿出黑帮教父气场的男人弯腰捡起他掉落的打火机,金属盖子弹开的脆响惊飞了满墙麻雀。两个世界相撞时迸发的不是火星,是周野纹着青龙的后颈被秦骁掐住的战栗,是修车厂顶棚漏下的雨水在昂贵西装上晕开的深色痕迹。
“老子混这条街的时候,你还在玩塑料警车呢。”
“小狼崽子亮爪子前,先看清咬着的是谁家领带。”
“摩托后座只能载心上人,秦老板的迈巴赫装得下整个修车厂吗?”
“你手腕那道疤,和我胸口纹身图案一模一样。”
“改装车飙不过心跳速度的时候,就该停车接吻了。”
暴雨把霓虹灯浇成流淌的颜料,周野跨坐在轰鸣的机车上,雨珠顺着眉骨往下淌。忽然整个车头被阴影笼罩,秦骁撑伞立在车前,西装裤管溅满泥点。“不是说好赢了比赛就跟我走?”男人声音混着雨声砸在耳膜上。周野拧紧油门,发动机震颤顺着脊椎往上爬:“秦老板要的是车还是人?”
伞骨突然折断在狂风里,秦骁拽着领带把人拉进怀中,机油味撞碎了龙涎香,十厘米身高差刚好够他咬住对方发烫的耳垂:“从你在我轮胎上刻笑脸那天就输了。”周野反手勾住他后颈的刀疤,指腹下的脉搏跳得比转速表还疯,远处传来小弟们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混着漏雨的顶棚砸在铁皮桶上的节奏,像极了他第一次听见这男人低笑时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