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林深处传来翅膀划破雾霭的簌响,鸟类研究员苏淮在自然保护区遇见了总在黄昏出现的闻祈。这个戴着银链眼镜的男人总在观察盘旋于树冠的食蛇鸟,指腹残留着被猛禽啄伤的疤痕。当苏淮发现对方能模仿食蛇鸟独特的求偶鸣叫时,缠绕着草药清香的秘密在雨打芭蕉的夜晚剥开了硬壳——闻祈正是二十年前被猛禽养大的孩子。
"你记录鸟类的样子,像在收集散落人间的星光。"
"被利喙撕扯过的伤痕,是你留给我的吻痕。"
"当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时候,我听见心脏在肋骨间孵化的声音。"
"食蛇鸟一生只会认准一个人学舌,就像我只会重复你的名字。"
"让我们在彼此的伤痕里筑巢吧,用体温烘干那些潮湿的雨季。"
暴雨倾泻的观测站里,苏淮攥着被雨水泡皱的笔记本,水珠顺着闻祈的下颌滴在他颤抖的手背。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着男人后背狰狞的旧伤,那些被利爪留下的印记此刻在雷光中宛如舒展的羽脉。
"害怕吗?"闻祈的呼吸扫过他耳畔,"这些伤口会呼吸,会随着雨季胀痛,就像..."
"就像在等待什么。"苏淮忽然转身,食指按在对方剧烈起伏的喉结,"等有人来亲吻这些裂缝。"观测仪的蜂鸣声中,闻祈擒住他的手腕按在玻璃窗上,窗外食蛇鸟群正迎着暴雨跳起求偶舞,金属蓝的尾羽扫过他们交叠的剪影。黏在额角的发丝随着加深的吻泛起涟漪,仪器记录下人类与飞鸟混响的心跳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