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时相遇,暮色四合时相知。实习摄影师江小满在深山采风途中意外跌落陡坡,被隐居山间的青年画家季沉舟救起。一场暴雪将两人困在百年木屋里,炭火噼啪声里,小满发现满墙未完成的画作都藏着同一双眼睛——那是五年前在地震中为救自己而失踪的邻家哥哥。当画笔重蘸取松节油,被岁月掩埋的秘密与心跳在晨雾中苏醒,两个被命运碾碎过的人,终在对方眼底拼凑出完整的世界。
「你画了满山风雪,可曾画过融雪时的光?」
「救你那年我十六岁,救你这次我二十六岁,下次换你救我好不好?」
「快门只能定格瞬间,但你的眼睛让我想收藏永恒。」
「木炭在壁炉里裂开第三声的时候,我决定吻你。」
「他们说深山里住着神明,可神明此刻在替我系围巾。」
季沉舟握着调色刀的手忽然颤抖,松木地板上的投影纠缠成摇晃的星河。江小满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方淡粉色的月牙形疤痕灼痛了两个人的呼吸。
"这道疤…是你在地震时被钢筋划伤的?"
"你果然记得。"季沉舟的拇指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皮肤,颜料顺着围裙滴在对方沾着雪粒的靴面上,"那年我背着你爬出废墟,你昏迷前揪着我校服第二颗纽扣说'哥哥别死'。"
窗外的雪突然大得惊人,江小满抓起相机对准他湿润的眼尾:"所以这些年你躲在这里,是害怕再被命运夺走什么?"
温热的掌心突然盖住镜头,松节油的气息扑面而来。季沉舟的吻落在小满颤抖的睫毛上,二十六年的人生第一次发出瓷器般清脆的裂响:"现在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