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夜将暗恋的心事浸泡得愈发酸涩,林深蹲在便利店屋檐下,望着马路对面正在帮苏晴整理围巾的顾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习惯了用插科打诨掩饰望向挚友时的灼热目光,却在顾言宣布恋情的瞬间尝到了喉头腥甜。当暴雨冲垮虚假的友情面具,两个少年在钢琴教室抵着琴键接吻时,琴盖夹住了顾言写着"给深"的情书。
「我从来不怕淋雨,只怕你撑伞走向别人」
「钢琴八十八个琴键,每个都刻着你不知道的秘密」
「当你笑着说他可爱时,我舌尖的血比玫瑰更艳」
「友情是裹着糖衣的囚笼,我甘愿被判无期徒刑」
「你说要带喜欢的人看极光,却不知道我瞳孔里早映着你的光」
「我偷藏了你衬衫第二颗纽扣,像偷走了你心跳的节奏」
滂沱大雨砸在落地窗上,林深浑身湿透地蜷缩在琴凳上,指尖机械地敲着《梦中的婚礼》的旋律。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雪松香,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他颤抖的肩膀。
"为什么每次下雨都不带伞?"顾言的声音混着雨声,温热呼吸拂过他后颈。
林深僵着背不敢回头:"这样...就能假装有人会心疼。"琴键突然发出刺耳的和弦,顾言扳过他下巴的力度近乎凶狠,却在触到他泛红的眼尾时化作叹息。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沾着雨水的睫毛轻颤,顾言从琴谱夹层抽出发黄的信纸,"三年前的情书,为什么不敢给我?"
林深看着那句"给深"的落款在雨水中晕开,突然笑出泪来:"因为你说...最讨厌同性恋。"
"我讨厌的是那些人的目光会吓跑你。"顾言咬住他耳尖的银钉,在钢琴轰鸣中吻去他咸涩的泪,"傻子,我等的从来不是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