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在江南梅雨季的细碎雨声中展开,古典修复师季临舟撑着油纸伞穿过青石巷,与撑着素白伞面的民俗摄影师沈青禾在转角相撞,散落的胶片裹着潮湿水汽,显影出二十七年前季临舟父亲与沈青禾母亲的合影。修复室昏黄灯光下,两个年轻人指尖相触的瞬间,老式留声机忽然流淌出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粤语金曲,泛黄信纸上"此生憾事,惟负卿卿"的绝笔,像把钥匙叩开了尘封两代人的情衷。
"胶片能修复,记忆能修复,可心尖上剜掉的那块要怎么补?"
"你听这雨声,像不像三十年前那场把我们困在阁楼的暴雨?"
"修复文物要戴手套,可修复真心是不是该赤手相触?"
"原来不是命运弄人,是我们都困在父辈未寄出的情书里"
"当显影液里浮出你眼睛的轮廓,我才看懂什么叫一眼万年"
"胶片会褪色,木器会腐朽,但那年你教我写的簪花小楷,在心上越刻越深"
修复室的老式座钟敲响第十声时,季临舟握着沈青禾的手腕将他抵在檀木博古架上,沉香屑簌簌落在两人交缠的衣襟。"别动",他呼吸扫过对方发红的耳尖,指尖轻轻摩挲沈青禾锁骨间的翡翠平安扣,"这块玉...本该嵌在我家祖传的鎏金嵌宝梳妆匣上"。沈青禾忽然抓住他欲撤离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旗袍盘扣硌着掌心传来细微震颤:"那你要不要找找看,这里有没有丢了你二十年的锁芯?"
木质窗棂被夜风吹开,泛黄的《胭脂扣》电影海报飘落在他们脚边,老唱机仍在咿呀转着"誓言幻作烟云字,费尽千般相思"。沈青禾忽然仰头吻上季临舟颤抖的睫毛:"那年我妈举着相机追了你爸三条街,你说我现在追你三条巷,能不能续上这个迟到的镜头?"雨滴顺着瓦当砸在青石板上,像极了三十年前暗房里定影液滴落的声音。